【专家讲座】姚元伟：老城区街道景观改造的唯一性——杭州市莫干山路综合改造
编者按
3月24日下午，第八届园冶高峰论坛暨亚洲园林大会分论坛“国际设计师优秀作品交流会”在北京新疆大厦召开。浙江泛城设计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、景观院院长姚元伟在会上作了题为《老城区街道景观改造的唯一性——杭州市莫干山路综合改造》的演讲。他以杭州市莫干山路综合改造为例，阐述了如何在老城区街道景观改造中做好文化传承，实现设计表达的“唯一性”。以下为姚元伟演讲内容实录：
▲浙江泛城设计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、景观院院长姚元伟
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，在给大家分享我的作品之前，先给大家看几张图片，对应着六个城市，不知道大家能不能认出来这是哪里。（图1）答案可能有点困难。快速的城市化建设，导致了我们“世界大同”，千城一面，忽略了城市固有的色彩、个性、文脉、历史。所有的城市都变成地球村（的成员），留下可以识别的只有这些标志性符号，比如天安门、东方明珠、西湖等等。（图2）
▲图2
一个城市要有一个城市的文化，就像济南的公园是不是有济南的味道。我们也进行了一个思考，随着城市快速发展，城市面貌的更新，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人走进城市的时候会产生记忆，（意识到）这个是北京，那个是杭州。
每个城市都应该有它的味道，有它的个性，（景观设计）应该增加它的记忆。比如北京的马路很宽但却堵车，深圳有着改革开放时期的痕迹，杭州小巧一点，苏州婉约，青岛有一点殖民味道。城市的更新对城市的记忆是非常重要的环节。
我认为街区的改造应该是最佳的手段，在街区改造中要做到三点：唯一性、因地制宜、历史传承。这样才能让我们的城市更加具有个性，更加具有独特的魅力。
习近平主席在G20峰会前对杭州提出八个字的要求：别样精彩、独特韵味，今天它成为了杭州的口号，杭州的建设正沿着这样的要求前行。
来看一下我们的这个项目。杭州市莫干山路南起环城北路，北至通运路，全长约12公里，是贯穿杭城南北的重要交通干道。莫干山路是因为它连通莫干山得名，起点是杭州西湖。过去是京杭大运河，从这里开始一直往下去通到湖州的莫干山，到今天有120年的历史，2016年我们把它做完。1916年孙中山做了一个报告，当时浙江开始了这条路的规划，至今有一百年的历史，这个百年见证了很多，尤其见证了中国的工业兴衰。
这是70年代之前的莫干山（图3、图4），那个时候可以看到杭州外围高楼大厦正在兴起，这块区域还有很多居点，杭州的热电厂，承载了70%的供应，今天烟囱保留下来。迎接而来的是所有的工厂消失，带来的是城市的退二进三，厂房逐渐退却，还给一个城市崭新的商业综合体居住区。
▲图3
▲图4
这条道路两边都是工厂林立，有一个18到30米宽的绿化带，我们要进行改造和更新，这里有很多工厂，有些有污染，有些没有，绿化带起隔离作用。现在看到工厂已经没有了，烟囱留着（图5），成为时间印记被留了下来。这个绿带的功能是不是要发生改变，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。
▲图5
这条路在设计施工之前，城市和道路是隔离的，密不透风的绿化，树很多，路上有很多摊贩，有原来杭州灯泡厂留下来的唯一的香樟树，其他是一片废墟。
规划后的莫干山路沿线地块多以商业用地和居住用地为主，未来这里将成为杭州北部一个大型的商业活力街区。中粮大悦城、蓝钻天成、佳源广场、复地壹中心等大型商业综合体，有的已经有，有的正在原工厂地块开工建设。规划中不难看出莫干山里两侧现有的约30米宽绿化带被保留了下来。
面对如此现代开放的城市规划，如何进行沿线景观的提升整治，既要留下记忆又要满足未来城市发展的需求，是泛城人思考的第二个问题。
经过我们不断讨论、走访现场，给出三个字：畅、透、靓。意思分别是纵向空间上南北要联通，形成一个城市慢行系统，可以自由畅行无阻，横向透过绿化带可以与城市互动，地面透水下渗。空间上局部要精彩，为市民提供活动的场地。我们提出一轴三带概念，现代活力产业带、休闲开放景观带、工业遗存文化带，把隔离功能去掉，该留的树留下来，变成开放空间。1916年启动规划到现在100年的历史，莫干山路两边见证了我们民族工业的兴衰。它一直在和工业打交道，我想把它的文脉继续传承下去，让老百姓参与并记下这段故事。我们做了15处工业遗存，8处雨水花园，构建了透水的形式，打造了小型海绵体。2017年正式竣工，两年下来，历经了各种的考验。
改造前的莫干山路两侧绿化带现状宽度不一，基本18米—30米左右，其作用为原来隔离工厂和道路的防护性绿化带。绿化带现状大部分地块内种植有大量的高大乔木，如香樟、黄山栾树、女贞、杜英、构树、法国梧桐等。亚乔木以桂花、胡柚、红枫、鸡爪槭、夹竹桃等为主，其中不乏胸径30公分以上的大乔木。
面对如此繁茂的防护绿化带结合远期规划，应该如何打造，是推到重来还是保留改造，是泛城人思考的第三个问题。
我们看一下这块地，张小泉剪刀厂（图6），这块地改造成了一个停车场，除了几棵树之外什么没有，我们想着恢复，于是做了这样一个空间，里面做了一条路，构建了一个场地，保留场地的树木，构建一个下沉的活动空间。我们把张小泉民族剪刀放大23倍，在这个位置，把张小泉剪刀厂的故事从开始创业到走向世界，用剪纸的形式呈现出来。（图7）
我有一天到这里回访，我问（当地居民）怎么样，他们说实在太棒了。这个地块旁边住着老厂的工人，感觉无比亲切，我觉得获得这样的认可心里已经很开心了，这就是做到了唯一性、文化传承。
它的旁边也是剪刀厂的一块地（图8），曾经现状也是这样的状态。这块地是晚上10点在现场画的草图，中间这块场地就是一片树林，这块是“钉子户”，实在想不出来怎么办就留白，形成了一个这样的空间，我们做了一堆钢管游戏（图9），叙说老工人上班下班的方式。一根钢管形成一个座椅，和廊庭结合。
▲图9
下面这个地方，城市和道路是隔离的（图10），改造之后，城市和道路互通，绿地里做了一条路，它的下面是碎石做成的一个空间，没有做排水设施。
▲图10
这是我们做的一个景观小品，把原来工厂的废铜烂铁买出来，挑了一部分做成景观装置放到项目里面去，可以看到齿轮变成了向日葵，面对着大烟囱绽放，代表着工业时代该休息了，要重焕新姿。（图11）
▲图11
我们扩建了这样这个场地，形成一个樱花林（图12），还做了一个微型的发电厂（图13）。小装置的这些东西可以转动，转动起来都有声音，越玩越有意思。
▲图13
春天的时候开满了樱花，花下的座椅可以躺，各种各样的姿势，享受这块场地带给的变化。
我们再来看一下这个空间（图14），有两棵香樟树，我们做了一个木平台，这个地方是未来大型商业综合体，这个区域成为了停留的节点。这是当时画的效果图（图15），用了耐厚钢板和玻璃。下面椅子像翅膀一样飞翔。我们杭州有一个航标，把它和灯泡搭配在一起，我把它放在这里，谁都掏不走，这就是唯一性。
▲图15
最后这个部分，原来是个工厂，后来被拆除了。我到厂里面采风，然后做了一个这样的设计（图16）。并用报废的铁器做了微型的小工厂（图17），景观的语言很多，可以做出记忆的东西来。
▲图16
▲图17
这个地方是汽车站，人很多，所以我们想该玩的玩，该用的用。
任何一个地块有自己的个性，我们要做好传承，做到对项目负责，对城市负责，对任何负责的项目有敬畏心。谢谢大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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